这个冬天，哈尔滨火出圈，当地人对“南方小土豆”们的花式热情、冰雪大世界的壮丽景观，频频登上热搜。春节前夕，受天气因素影响，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提前闭园，许多游客抓紧前来进行“最后的告别”。春节假期，哈尔滨冰雪旅游热度不减，8天长假，哈尔滨接待游客超过千万人次。哈尔滨冰雪旅游爆火，“掏家底”的待客之道，给其他地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诸多有益的借鉴。

　　创新玩法带给游客独特体验。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是每年冬季旅游市场的宠儿，哈尔滨极地公园的“淘学企鹅”也是资深网红。此外，中央大街、索菲亚教堂、巴洛克街区、松花江畔、太阳岛等也具有较高知名度。好资源为好评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哈尔滨没有躺在资源禀赋上停滞不前，而是铆足劲儿、想尽办法，在既有资源基础上创新性地推出更多新玩法、好玩法。无论是广受好评的无人机飞出的“月亮”、插上翅膀的黑马，还是鸵鸟、企鹅齐上阵，都让游客耳目一新。

　　究其根源，哈尔滨用好了现代社会“隐身人”强烈的主体性表达需求，哈尔滨的很多新玩法正是来自外来游客。人们的“驿动的心”在以往惯常环境下的日常生活中隐形太久，需要一个释放的载体和借口。只要有合适的场景和空间，这一有智慧、有趣味的群体就渴望释放自己、展示自己。游客基于主动创作、主体性的自我表现甚至自恋而产出的诸多具有创造力的玩法，成为社交媒体传播重要的素材，在主客共创中，持续推高了哈尔滨的市场热度。

　　真心真情宠爱让游客宾至如归。哈尔滨对游客展现的诚意有目共睹，只有用贴心的服务、放心的环境、满心的真情，才能让游客开心游览、舒心体验、安心消费。只有用强大的执行力做保障，才能真正做到各方齐抓共管、齐心协力，做到全民好客。

　　这次哈尔滨体现出了较高的服务水准，既有冻梨切盘、红薯配勺、免费顺风车等暖心之举，也有路边建温暖驿站、中央大街台阶铺防滑地毯等公共服务举措。几乎是游客想要，哈尔滨就给满足了，以至于被戏称为“讨好型市格”。几乎不计成本地全方位宠游客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也成为网络传播的热点，更获得了主流媒体的报道和点赞。

　　出色的社媒运营引起大众广泛关注。“尔滨”“南方小土豆”“讨好型市格”等网络热词已经深入人心。各种官方媒体对哈尔滨的争相报道、自媒体对哈尔滨的热情宣传，成为哈尔滨旅游火爆的催化剂。哈尔滨的多样玩法通过社交媒体在受众心中丰富起来、立体起来、活跃起来，被社交媒体自愿接力传播，源源不断地提供“信息炮弹”，带动了更多周边人群涌入哈尔滨。

　　值得一提的是，哈尔滨还对负面舆情的不利影响，展开了“情感攻势”，及时化解危机。在不辩解的前提下，通过融入情感成分，“以（感）情化（舆）情”，并把提前设计的活动有效衔接上。据了解，从2023年初开始，黑龙江就策划了100多项活动，为后续发展做好了充分储备。

　　笔者认为，哈尔滨旅游火爆出圈后，如何将热度持续下去还要关注以下几方面问题：

　　要理性平衡收支。一时的火爆好说，持续的火爆不易。如何持续眼下的发展模式，处理好成本与收益之间的关系，尤其是隐性成本与收益之间的关系尤为重要。这种变着法子“宠游客”的做法如何持久地坚持下去、如何真正内化到目的地每个人的行动之中、“宠客狂魔”的形象如何长期延续、如何让市场层面的“宠游客”在经营层面有“真收获”，值得深入思考。

　　从长期发展来看，成为网红不应该成为旅游目的地唯一追求的目标或大而化之的目标。同时，与网红带来流量、销售带动变现的经营方式不同，搬不走、挪不动的目的地必须走培育型发展模式，必须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只有坚持长期主义、平台思维、优化环境、稳定预期，才能保证一拨又一拨游客的到来，一拨又一拨的投资者进来，从而让目的地持续释放吸引力，带来消费力，形成发展力。

　　要理性推动扩散。一方面，将人们最初对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的关注以一种平等的、市场化的心态更多地扩散到其他消费业态上来，从超常规的服务预期回归到常态化常规化服务诉求上来，从而更好推动综合效益的实质性增长。另一方面，将人们对城市的热情通过宣推轮动、投资跟进、产品迭代、供给优化，完成时间上从冬到夏到四季、空间上从哈尔滨到黑龙江其他城市、人群上从极具传播力的年轻人到极具消费力的客群、环境上从旅游消费到全域发展的有效扩散，从而让哈尔滨接住游客的热情、延续市场的热度、夯实效益的厚度、增加发展的深度。

　　要理性看待出圈。对于网红目的地而言，出圈意味着流量的增长和形象的宣推，哈尔滨晋级“顶流”不应该是工作的终点。防止来得快去得快，有效做好线上热闹、线下也火爆，旺季潜力挖掘到位、淡季发展机会也适配等，成为目的地从网红阶段向后网红阶段进而向全面繁荣阶段平滑过渡的必答题，如何将网上富贵转化为在地效益也是一个需要持续破解的问题。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旅游科学学院）